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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民国长沙女子最爱什么美妆潇湘晨报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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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过几天,就是农历的腊八节了。俗话说,过了腊八就是年,除了喝腊八粥,是不是还有别的可以期待呢?

对于现在的职场打工人来说,忙乎了一年,也就年底时候可以停下来歇一歇,准备囤积一下各种各样的年货,然后,安心等待春节的到来。

对于唐代的官场打工人来说,腊日(腊八)不但可以面圣,还能“口脂面药随恩泽”,领到不错的化妆品。

文/本报记者储文静

唐朝的皇帝喜欢在腊月送口红

农历的最后一个月称为腊月,腊日这天也就是腊八节,皇帝一般会举行年会,颁发腊赐。“口脂面药随恩泽”就是唐朝大诗人杜甫参加腊日酒宴、领取腊赐之后写下的诗句。

唐肃宗至德二载(),杜甫投奔唐肃宗李亨。之后,唐肃宗委任杜甫担任左拾遗:“襄阳杜甫,尔之才德,朕深知之。今特命为宣义郎行在左拾遗。授职之后,宜勤是职,毋怠!”唐代的左拾遗,属于从八品上阶,即便是以唐太宗贞观年间的薪酬来计算,一年的俸钱也就19.2两。但是,对于一直颠沛流离的杜甫来说,犹如雪中送炭,意义自然非凡。在此之前,杜甫在《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》里写道:“入门闻号啕,幼子饥已卒。”连自己的幼子都养不活,杜甫悲愤几至泣血:“所愧为人父,无食致夭折。”由此可见杜甫的境况是如何不堪与狼狈。唐肃宗的另眼相看,令杜甫感激涕零,他在《喜达行在所三首》诗里写下了自己悲喜交加的心情:“喜心翻倒极,呜咽泪沾巾。”

这一年,朝廷战事比较顺利,挑起叛乱的安禄山也被杀了,到了年底腊月的时候,唐肃宗在腊日举办大型年会,赐宴紫宸殿。躬逢其盛的杜甫,参加完宴会,还领到了腊赐,也就是皇帝在腊月里的赏赐。不过呢,这个收获并不多,只是两个小盒子。即便如此,回到家的杜甫心情依然难以平静,挥毫写下《腊日》:“腊日常年暖尚遥,今年腊日冻全消。侵陵雪色还萱草,漏泄春光有柳条。纵酒欲谋良夜醉,还家初散紫宸朝。口脂面药随恩泽,翠管银罂下九霄。”从诗里我们可以得知,这个腊赐其实就是“口脂”和“面药”。刘禹锡在《代谢历日面脂口脂表》里也写道:“宣奉圣旨,赐臣腊日口脂面脂。”可见,御赐口脂面药是当时的流行做法。“口脂”是“口红”,“面药”是“防冻药膏”。“翠管”是碧玉镂雕的管状盛器,“银罂”是银质或银饰的贮器。所以,杜甫只是带了两个小盒子回家,就开心得不得了。由此可见,那个年代的男士,也是非常重视护肤保养的。

按照唐朝《外台秘要》的记载,当时的口脂有一种做法是:“熟朱二两,紫草末五两,丁香二两,末麝香一两,上四味,以甲煎和为膏。”这样做出的口脂,据说颜色很淡,可以治唇裂,功能就像现在的润唇膏。

某种程度上,说起唐代中药美容业的兴盛,药王孙思邈可谓居功至伟。以前的方家,对于驻颜美容的方法尤其是美白护肤的化妆品制作技术,一般都是秘而不传。孙思邈对这种做法很是反感,于是,他在《千金翼方》中,介绍了4类美容处方,一共有77首,其中,面药方39首,熏衣方6首,香身方13首,生发黑发方19首。他还在《千金要方》中,特辟“面药”一章,收入美容药剂八十多种。且不说这些药方的实际功效如何,起码是达到了“家家悉解,人人自知”的效果。比如,《千金要方》中颇受欢迎的“洗面奶”,要用猪胰、猪蹄、豆面、冬瓜仁、细辛、白术、土瓜根、白芷、防风、皂荚、白蔹、商陆来制作;这个药方还可以制作澡豆(古代专供洗涤用的粉剂)。在孙思邈的启蒙下,中药美容业迅速发展。不仅有燕脂、胡粉,还包括口脂、面药、手膏、乌发油等,都可以在市面上买到。唐玄宗时,西蜀制作的化妆品面膏和补鬓油,作为御用贡品专送长安。面膏可以让面白而光润,补鬓油可以使发乌而芳香,杨贵妃就是每天都用这种化妆品来匀面、乌发。

在唐代的“三十六行”中,与中药美容相关的至少有两个,一个是配制化妆品的“药肆行”,一个是卖化妆品的“宫粉行”。

七步化妆法里的多彩口红

爱美之心,古已有之。

《诗经》上说:“岂无膏沐,谁适为容。”《韩非子》说:“用脂泽粉黛,则倍其初。”至于中草药的护肤美容效果,在《黄帝内经·素问》里,也有记载。由此可见,上古时代,就有了各种各样的化妆品。

到了汉代的时候,美容成风,湖湘大地也出土过不少汉代化妆品实物。比如,马王堆1号汉墓出土的双层九子漆奁,制作就相当精致:高19.2厘米,直径33.2厘米,上层放置手套、丝巾、镜衣;下层放置9个小奁,分别存放着胭脂、粉扑、梳篦等物,格局巧妙,外观华丽。另外,零陵的汉墓也出土过香粉。

有人曾经总结过唐朝女子化妆的七个步骤,不仅细致,也挺有趣的。第一步是底妆,敷铅粉。不过,铅粉涂多了,还是有伤皮肤的。有个词叫“洗尽铅华”,多少跟这也有关。第二步是画胭脂。红润一直是历代喜欢的颜色,把双颊涂得红艳一些,还是比较吸睛的。第三步,画眉。据说画眉有多种形式,“秋娘眉”“嫦娥眉”“新月眉”“黛玉眉”各有风情。比如,唐明皇李隆基喜欢“黛眉”,“黛眉”就广为流行。第四步,贴花钿。就是把金箔或者纸裁成各种形状,贴于额间。第五步,点面靥。在脸颊点上黄色圆点或者月牙形状。第六步,描斜红。在眼角处画出红色弯弯的月牙。第七步,点口脂。古人化妆的最后一步就是涂口红了,一般要根据当时流行的唇形,涂上以红色为主的口红。不过,唐朝的口红颜色种类繁多,命名也是十分讲究,例如胭脂晕、石榴娇、大红春、小红春、嫩吴香、半透娇、万金红、圣檀心、露珠、内家圆、天宫巧、格儿殷、淡红心、猩猩晕、小朱龙等,如何辨别这些颜色,不仅需要充分发挥想象力,也会令人患上选择困难症。

小说《红楼梦》也是化妆品的天堂

“六宫粉黛无颜色”,黛是古代绘料,画眉主要是用黛。和“黛”字关联在一起的事物,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女子的美丽容颜,比如,《红楼梦》里的林黛玉,光看名字,就令人浮想联翩。

当然了,《红楼梦》里的美丽女孩们,可不是庸脂俗粉所能形容的。按照探春的说法,贾府的小姐们,每个月都有二两银子,专门用于购买头油脂粉,而她们的其他生活零花钱也是每月二两,由此可见,美容化妆的重要性。

当然了,这种花费,跟皇宫里的皇亲国戚是没法比的。据《南部烟花》记载,隋炀帝期间,“宫中争画长蛾,司宫吏给螺子黛五斛,号为蛾绿”。从这段记录来看,隋朝宫中每天消耗螺子黛5斛,接近升,数量相当惊人。具体到化妆品的开支,即便是标榜节俭的明朝崇祯帝也相当夸张,按照当年的统计,崇祯后宫每年的花粉开支高达余万两。

在《红楼梦》里,不仅小姐们每天化妆,就连扫地的丫头,都“擦胭抹粉,簪花插柳”。贾宝玉看见这些化了妆的女孩子,心里就喜欢。早在一岁抓周的时候,贾宝玉抓的就是脂粉钗环。等到长大了,就开始喜欢吃女孩子嘴上的胭脂。就连袭人都看不顺眼了,一再告诫他:“再不许吃人嘴上擦的胭脂了,与那爱红的毛病儿。”可惜的是,这个毛病几乎伴随了贾宝玉的大半生。当然了,贾宝玉不仅懂得欣赏,也会自己制作胭脂。他对自己配制的胭脂很有自信,认为市面上卖的胭脂“都不干净,颜色也薄”。

要护理头发的话,头油是必不可少的。《红楼梦》里最常见的头油是桂花油。据说,桂花油能滋润护养头发,又有天然的香气,大概就像今天的植物芳香精油似的。

有句俗话叫“一白遮百丑”,经常擦香粉还是很有必要的。有一次,平儿挨了打,贾宝玉很贴心地建议她去补个妆。然后,宝玉拿出紫茉莉花研碎了制成的粉,倒在平儿手掌上,轻、白、红、香,具备了高级香粉的所有特质,滋润肌肤的同时,还有美白的效果。

对于生活精致的人来说,不仅要保养好脸部,手部的护理也很关键。贾宝玉洗完手之后,经常会有个小丫头拿着小壶倒一些沤子到他手上。这种沤子,据说是用冰糖、蜂蜜、粉、油脂和香料合成的,估计类似于现在的护手霜,具有润肤的作用。

稍微有点遗憾的是,在曹雪芹的年代,还没有香水,对于宝玉和黛玉来说,也就只好将就着用用熏香类的香袋了。有一回,宝玉跟黛玉一起顽笑,宝玉闻得黛玉袖子里发出一股幽香,说是闻了之后“令人醉魂酥骨”。宝玉就问黛玉是熏了什么香。但是,当时是冬天,香袋一般是天热的时候才带。黛玉就说,可能是柜子里的香气,熏染到了衣服上。由此可见,当时的人们,也喜欢在放衣服的柜子里,放上一些类似樟脑丸之类的东西,或者,柜子是用带有天然香气的木材制作的。

长沙香粉作坊流行起名“青汉楼”

清朝时期,长沙的工商业渐次繁荣,尤其是长沙米市,一度成为全国四大米市之一,当时沿湘江一线的街市,粮行米栈云集。酒楼、茶馆、药店、南货店等,则集中在坡子街、太平街、潮宗街等一带的商贸中心,那一片的商业街市,至今还基本保持原有街道走向。与此同时,各行各业的商户也产生了大量的老字号。不过,与顺治年间创立的玉和酱园、嘉庆年间创立的吴大茂针号相比,化妆业的老字号基本已经湮没在历史长河里了。

乾隆年间,长沙城里最有名的化妆品店当属“青汉楼”香粉作坊。据《长沙市工商业及救济事业沿革》记载,当时苏州的钱老板来到长沙后,在青石桥口(现在的解放路口)开了一家名为“青汉楼”的香粉作坊,前店后坊,集工商业于一体,专门售卖胭脂、香粉等化妆品,“大获利益”。

在钱记青汉楼的示范效应下,后来,又兴起了宝记青汉楼、锦记青汉楼等香粉作坊。当时没有知识产权保护,钱老板也只好看着自己做大的蛋糕慢慢地被同行们分割蚕食了。作为后起之秀,宝记、锦记青汉楼走起了品牌路线,生产和销售的是芙蓉、艳容、鹅蛋等牌子的各类香粉。这些产品货真价实,颇受各界女士欢迎,店家获利丰厚,也就得以维持了百余年。

到了民国时期,随着新式化妆品的生产厂、工业社相继建成投产,老字号的香粉作坊基本也就退出了市场。比如,年建成的竞业工厂,年建成的惟楚化学工业社,年建成的玉成工业制造社,生产的花露水、雪花膏、头油等,都是风靡一时的产品。按照《中国实业志》的记载,到了年的时候,长沙生产化妆品的有6户,“共有资本元,职工人,年产值元”。

这种产业的繁荣,并没有维持太久。年以后,长沙的一些化妆品生产厂、工业社陆续倒闭,继续生产化妆品的作坊多以家庭成员组成,或者夫妻档,或者兄弟合伙。据当时统计,在朝阳巷、臬后街一带,以家庭成员为主的化妆品实业社、香粉店、雪花膏等生产作坊,一共有7户。大街小巷里摊贩们沿街叫卖的“雪花膏”“茉莉膏”等,都是产自那些作坊。到了年的时候,全市化妆品行业一共有18户,从业人员82人,虽然由各区的摊贩联合会管理,但是,生产经营已经比较分散了。

报纸广告喜欢吆喝“是它是它就是它”

技术提升了,产能增加了,化妆品业的竞争也变得激烈多了,在报纸上打广告就成了一个必然的选择。

就像网红主播薇娅、李佳琦吆喝着“买它买它!”一样,民国时期的化妆品吆喝口号是“就是它!就是它!”年3月5日,《申报》刊登了双美人牌洗脸粉广告,画面上是一位女子手里拿着“双美人洗脸粉”,旁边印着醒目的大号黑字:“这个这个!是这个!”仿佛她在寻得心头之爱后,迫不及待地想跟闺蜜分享喜悦似的。同一天刊登在《申报》上的“夏士莲玫瑰霜”广告,则走的是鲜花路线。广告画面上是鲜艳的鲜花图案,吸引女士目光的同时,还配上了一段诱人的广告词:“花气袭人,秀色可餐,惟用夏士莲玫瑰霜者有之。”如果放在当下,这种广告难免有低俗之嫌,而且也不能使用“唯一”“第一”之类的词。当时的这个广告,还有一个领先百年的创意——与消费者互动。广告的左下角有剪角赠券,如果把赠券邮寄到公司的话,可以获得精美的产品介绍书,说不定,还有小样可以赠送。

年3月5日《申报》双美人牌洗脸粉广告。

民国时期的化妆品广告,是报纸上的常客,画面也经常走美女路线。年5月25日,日本“双狮”牌花颜水在《大公报》上刊登大幅广告,使用的就是日本绘画中的仕女形象,画面精美,制作细腻,一时引起轰动。外来化妆品方面,如今的高露洁也是当时的一大强势品牌。不过,那时的高露洁,一般翻译成“珂路搿”。林语堂在《我怎样买牙刷》里写道:“有一回Colgate,大约是良心责备,十分厌倦这些欺人的广告,出来登一特别广告,问人家:‘你因看见广告而受恐慌吗?’并说一句老实话:‘牙膏的唯一作用只是洗净你的牙而已。’”说到当时的珂路搿广告,确实还挺实诚的,标题直接就是《医生告我曰》,然后说:“欲享口福,健齿为先。健齿之道,每日须刷牙三次。”即便是以现代的眼光来打量,珂路搿提倡的这种生活方式依然可以说是健康又时尚。当然了,珂路搿接着还是重点宣传了自己的产品:“每次须用珂路搿丝带牌牙膏。”另外,珂路搿的广告也借鉴了之前“夏士莲玫瑰霜”广告的互动模式,在左下角登了“赠券”,奉上邮票三分的话,可以寄回一支牙膏“样管”。

民国时期Colgate的广告。

洋品牌的相继到来,也给国货品牌形成了压力。为了“振兴国货,挽回利权”,《时报》刊登了双妹牌果子露和花露水的广告,《新闻报》则刊登了立鹤牌美颜露广告,都是主打巨幅图片,力推国货化妆品。

岳麓书院前的自卑亭,墙上张贴双妹的广告,双妹是当时上海著名化妆品品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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